混乱邪恶枯骨骨

☆生根的花

#萨莫#  预警 有车尾气。

“您知道吗，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拍手连声大喊‘Bravo!’，可把罗森博格那家伙气坏啦！”
莫扎特挑挑眉示意听到——意料之中，所以也不惊诧。有关那男人零零碎碎的传言总是往他耳朵里飘，不是这个人来碎嘴，就是那个人八卦。他知道，他当然懂，他什么都知道。他也爱过大师的作品，那些游荡无居所的音符在他心里扎根，每一段闲言碎语都成为温厚的养分催生出一朵又一朵细碎的花。这便是爱吧。
但是萨列里那么疏离他。
他想起大师被甜食喂养的柔软的肉体，宽厚的肩膀，灵活的手指，甜腻的嗓音，热烫的……他想起了那些伤痕。他的大师不动声色把他翻过去按跪趴在床上，借此收起手臂阻挡了莫扎特探究与疼惜的目光。
“大师呀——”
萨列里捂住他的眼睛。贴下身在他耳边吐息，“别提多余的话。”他冲撞地又凶又狠，莫扎特的声音便碎成一连片呜咽。那些痛苦窒息的伤痕，他从不肯分享。
萨列里从不同他温存，简单清理过后就会离开另寻他处安寝。莫扎特也曾抱着天鹅绒的柔软枕头光脚丫一间一间推开房间去寻找大师究竟睡在哪里，那唯一一间反锁的屋子他打不开门，又不舍得吵醒大师，于是坐下，头埋进枕头里在门边可怜兮兮待了整宿。
“您在做什么？”
“等您呀。”他委屈地瘪瘪嘴，“您干嘛躲我呢。”
他永远等不来萨列里的坦诚。他的大师是那么沉默寡言，连一个蹩脚的借口或者谎话都不去编造。
莫扎特碰碰心口那丛纠缠的花，向大师送上自己的唇瓣：“求您亲吻我吧。”
大师那投来的目光挣扎而抗拒，这个吻，于是一直等到了莫扎特长眠才落下。
萨列里在那冰凉的唇上亲了又亲，像是弥补对方生前不曾得到的赠物。那些咸涩的眼泪流了很久，没有声息，但压制不住。
现在，他愿意摘下那些枯萎的花朵同莫扎特分享他的痛苦了。